小马再下一城

 連續幾個晚上坐在餐桌上面對著電腦，時間是晚上9點過後，老婆在房內哄兒子入眠，小紅帽、小王子、三隻小豬的故事輪流出籠，睡前小故事是老婆的看家本領，偶爾輪到我，只會搬出三國演義、西遊記、王子大戰恐龍，再不然就是宮奇峻的龍貓加紅豬，兒子好像不太領情，經常是愈聽愈精神，所以老婆通常不讓我認領這份工。
 
9點過後，坐在餐桌前，打開電腦文字檔，寫小說，推理，故事背景是吉隆坡，生活了6年的城市。通常這時候客廳沒有人，但電視是開著的，中天頻道的全民最大党很精彩，說學逗唱變臉加模仿，裡頭每個人物至少可以扮演十來個不同角色，黎智英、阿扁、金溥聰、ladygaga、胡錦濤、星雲法師、艋舺太子幫......，我背對著電視，繼續一粒字一粒字地寫我的推理小說，目標6萬字，不長也不短。
 
我想起村上春樹的第一本小說<<聽風的歌>>，是在他營業結束後的爵士酒吧內開始寫的。每晚打烊後，村上先生就坐在吧台邊默默寫小說，通常會喝一瓶啤酒，然後在空無一人的空間內低著頭默默地寫，時間只有幾個小時，所以後來的成品有點零零散散，那一年他29歲。
 
而我是35歲才開始寫自己的小說，還不確定有沒有人願意出書。
 
連續好幾個晚上寫小說寫到累時，腦筋打了結，就到廚房找點吃的，再不然就打開冰箱拿一瓶啤酒來舒緩身體內的疲累。電視還是繼續開著，全民最大党的嬉鬧過後是娛樂新聞接棒，電視這四方黑盒子好像黑洞般吸納很多嬉鬧，我常常懷疑，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嬉鬧需要公告天下，所以制作成節目，傳播千里嗎?
 
通常寫到12點就結束，每一天只有三四個小時讓小說吞噬掉，睡房內的兒子這時候通常已經成大字型熟睡，將電腦電源關掉，一天又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