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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身時很逍遙,想去哪裡就去哪裡,想多晚睡覺都沒人管,只要第二天老板對你的熊貓眼沒意見。單身時很瀟灑,花錢花得很乾脆,喝一瓶二十幾令吉的德國啤酒眉頭不皺一下,去一趟遠程旅行揮霍光花紅,覺得值回票價。但自從結了婚,有了小惡魔加入,一切翻盤。

問我有沒有後悔,沒有,一點也沒有。我很慶幸自己晚婚,如果在30歲前成家生小孩,我一定心裡一百個不甘願,為什麼?根本就沒玩夠啊。

有了機靈好動精力超好的小惡魔之後,我收起家裡的PS2,老婆也將她心愛的PSP束之高閣,沒有一點痛心不捨。因為,我們要開始新的玩意,玩什麼?玩小孩啊。

玩小孩也要足夠的精力做後備。人家周休二日可以將自己放縱放空,把自己塞進沙發舒舒服服煲碟打通宵電動,第二天睡到太陽晒屁股,隨便梳洗又是一條好漢,出門繼續嘆下午茶打牙祭聊是非。而我們現在的周休二日,完全換了個樣。

陪兒子梳洗完畢,就讓他在大客廳隨意活動,在玩具堆中安靜玩樂十分鐘,鑽到桌子書架下尋寶,接著沿著桌子又站又跳,有時匍匐前進他不該去的禁地,有時來得及拉著他雙腿拖回來,有時又吼又叫追趕他。

一直到他玩累了喝飽吃足,終於要小眠片刻,我和他娘又要開始分擔家務。拖一星期才拖一次的地,打掃一些漸積灰塵的角落,洗刷平時沒力氣清理的床單和窗簾,呼呼呼,一兩小時像噴射機一"涮"就過去了,孩子睡飽了。

又開始重複之前的瘋狂玩樂時光,這裡摸一把那裡碰一下,禁地照樣要闖闖看,而且將他拖回來時,多了號啕大哭,等到不哭了,又開始鎖定新目標進攻。時間就在和他攻防之間滴滴答答中溜走了。周休二日,常常在疲累奔逐中將精力一塊一塊像切豬肉般削乾淨,累死人。

兒子的娘很用心,常常花心思周休二日要煲什麼粥侍候小惡魔,要他吃得健康,也吃得開心。有時我們一早開車到雙溪威巴剎買菜買魚肉,老婆輕車熟路,那是她從小生長的地盤,知道哪裡有生猛的鮮魚、哪裡有價錢合理的水果蔬菜。兒子總是看得眼花撩亂,還常常對著合眼緣的陌生人傻笑,有時遇上熟識的安哥安娣,就給他們抱一抱逗一逗,希望兒子長大不怕生人。巴剎真是個好地方,人情味十足。

有時回到家三個人都累垮了,替兒子換換尿布喝點奶,三個人一起躺在大床上,陽光透過窗簾暖暖地晒著房間,淡淡的幸福油然而生,好吧,我承認我這人野心不大,沒想過大富大貴名留青史,可以三個人這樣細細體會生活的細節,再一點一滴見證生命成長的喜悅,我就已經很滿足。

雖然周休二日很累人,但我還是期待它的到來。

 

(刊登於2009年7月號【媽咪寶貝雜誌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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